卧底警察Thor X 黑帮教父Loki

注意！！本文1-8章有【高天尊X洛基】剧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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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ki两眼放光地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玛格丽特披萨，这是每家意式披萨店里价格最便宜的基本口味。

“以前没钱，好不容易攒钱吃一次披萨，只敢要最便宜的。”Loki扯下一片，丰厚的起司拉出细长的白色丝线，“过新年的时候，我就买一整张披萨，可以吃一天。”

“你几岁开始一个人生活的？”Thor知道Loki很早就在街头游荡，但从没问过他以前的生活。

“大概12、3岁吧，逃出来以后我就住在桥洞下面。”Loki的童年生活远不在Thor的概念里，他从小被父母好好地养育成人，虽然家教严格，但从不需要为物质所苦。

“你说逃出来，从孤儿院吗？”

“是寄宿家庭，和孤儿院唯一的区别是名义上有一对父母。”Loki回忆往事，鄙夷地撇嘴，“后来实在呆不下去就跑了，躲在一辆货车里混了出来。”

服务生为Thor端来他点的奶汁意面，Loki顺手把胡椒瓶递给他，“我记得你要加黑胡椒。”

“谢谢。”Thor没想到Loki对他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，接过去开始研磨胡椒颗粒。细碎的黑胡椒粉均匀洒落在面条上，Loki把叉子伸过来卷了一口，“味道刚好。”

Thor把餐盘朝他推过去，Loki也不客气地继续吃。Thor见他吃得很开心，继续问道，“那时候你年纪这么小，靠什么活下去？”

“偷东西呀，”Loki理所当然地回答，“那时候我没长个，找工作没人要我。后来就长高了才有活干，我当过很长时间搬运工。”

“偷东西被人抓到的话，会很惨吧？”Thor可以想象，一个孩子再机灵，难免会被抓住。

“当然挨过打，不过那时候个子小，还算灵活，偷点小东西没问题。”Loki往嘴里塞下一大口意面，腮帮子撑得鼓鼓的，“告诉你个秘诀，有些商店每天都会处理过期食物，你得守在垃圾箱旁边。那些食物只是过期没有坏，都还能吃。遇上心地好的店员会直接给你，否则就等人走了再去翻。碰上露天餐厅，你可以直接去吃桌上剩下的，不过动作一定要快，否则服务生会来赶人。”

Loki一本正经地向Thor传授他街头流浪的生存技巧，Thor定定地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。

这就是Loki曾经的人生。

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渴望权利和地位。

“我吃饱了。”Loki把吃掉一半的意面还给他，又看了一眼手表，“时间差不多了。”

“现在就走吗？”Thor不知道Loki还有其他行程安排，“去哪里？”

“哪都不去。”Loki看向门外，“她来了。”

他们吃饭的餐厅是一间面积很小的家庭型餐馆，只有5、6张餐桌。Thor回过头，餐厅门正好被推开，有人走了进来。

那是一位留着齐肩金发，个子娇小的年轻美女，化着艳丽的浓妆，身上却飘着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。

她径直走到他们的餐桌边，Loki示意Thor打开带来的双肩包——里面装的竟然是高天尊的笔记本。

“有些加密文件需要解开，麻烦您了。”Loki看着那位金发美女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橡皮手套递给她，“请尽快完成。”

金发美女将电脑和手套放进随身的挎包里，朝Thor看了一眼，又对Loki点点头准备离开，“没问题。”

Thor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，不禁多看了她两眼，又默不作声地将疑惑放在心里。

“路上小心。”Loki微笑着摆手，“等您的消息。”

“那只手套上面，印着Master的指纹吗？”Thor目送金发美女走出餐厅，才回过头小声地问道。

“当然，否则怎么进入系统。”Loki不以为然地回答，“对专家来说，没有指纹应该也能破解，但没必要浪费这些时间。”

“我是担心，电脑就这样交给一个外人，会泄露我们的机密。”

“越不相干的人，就越安全。”Loki拍了拍Thor的手背，似乎在安抚他的焦虑，“他们的目的只是赚钱，只要价位满意，他们比那些所谓的朋友可靠多了。”

Thor无法反驳Loki的话，只能轻声附议，“很有道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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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回的途中，Loki在手机上点来点去，突然提议，“我想去汽车影院看电影。”

“我找一下哪里有。”于公于私，Thor都要对他的老大有求必应。

Loki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，上面已经设置了导航路线，“我刚才就在找了，不算太远，开车20分钟就有一家。”

Thor看一眼时间，现在将近晚上9点，非常适合来一场电影约会。

是约会啊……Thor在心中感慨，他和Loki其实常常独处，但从来没有约会过，今天是第一次——如果这可以算的话。

汽车飞快又平稳地在路上行驶，Loki看着窗外发呆，Thor打开广播调到古典音乐频道。

DJ用低沉的嗓音介绍即将播放的曲目，音响里传来悠长而柔缓的小提琴声——巴赫的第三号管弦乐组曲第二乐章《G弦之歌》。

“好美啊。”Loki单手撑在车窗上，听得很认真，“可以在我的葬礼上演奏。”

“Loki……好好地干嘛说这些，”Thor心里一阵慌乱，“你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
Loki开心地笑起来，表情又很快沉下去，“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，但明天我会好好活着。”

“把每一个明天连起来，就是一生了。”Thor将广播切到流行音乐频道，欢快的电音舞曲立刻填满了车厢的每一处空间。

Loki的手机铃声响了四下，又挂断了。他没有去看来电号码，“多半是骚扰电话。”

“我们到了。”前方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投影屏幕，正在播放《银河系漫游指南》，

Thor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把车停好，又花了几分钟将电影音频接入车载音响。

“可惜我们错过了开头。”他为Loki松开安全带，“想要爆米花吗？”汽车影院旁边附有贩卖快餐和零食的店铺。

“我自己去买。”Loki灵活地跳下车，“你想要点什么？”

“还是我去吧？哪有让老大替我跑腿的道理。”

“你烦不烦，我只是想给我的男人买点吃的都不行吗？”Loki不满意地扁嘴，“快说你要吃什么！”

“……那，就和你一样吧。”Thor被他的话噎住。Loki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这些话，Thor绝不可以，这是他不可逾矩的底线。他不可以忘记Loki是萨卡党现任教父这一事实，也不能够忘记他翻脸的时候，有多么冷酷和残暴。

Loki满意地对Thor送出一个飞吻，转身朝不远处的快餐厅走去。Thor看他走进店堂，就坐回车里边看电影，边等他回来。

大屏幕上奇丑无比的外星人正在念一首宇宙排名第三糟糕的诗歌，而可怜的地球人男主角在听完之后，为了活命不得不发表一通胡诌鬼扯的赞美。

Thor忍不住笑了，这段剧情十分滑稽。此时那个嘴皮肥肿，湿哒哒挂着口水的外星人，在听完男主角的评价后，用怅然若失的语气说道，“所以你认为我写这首诗是因为，在我这冷酷卑鄙的外表下，其实，是在渴望被爱？”

I just want to be loved.

纯真至极的哀伤与可笑。

Thor一时有些愣神，心头涌起一阵酸涩，这明明是部欢乐有趣的电影，竟然也会让人难过。

Loki捧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走出餐厅，刚好也听见了这句台词，不禁怅然一笑。

身后有店员追出来，“先生，您的手机落下了。”

Loki回头打量一眼穿着围裙的年轻店员，“我的手机？”

“是的。”笑容爽朗的男孩对方告诉他，“后面一位客人说，是您落在柜台的。”他把一只黑色外壳的手机送到Loki面前。

Loki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“是我太粗心，谢谢你了。”他把爆米花夹在臂弯，接过手机。

Thor已经看见他买完零食，下了车在原地等他。Loki把手里的可乐交给他，“爆米花配可乐，看电影不能少。”

两人一起回到车里，大屏幕上那只大脑袋小短腿，还患有忧郁症的机器人，正垂头丧气地在飞船里走来走去。

Loki往嘴里丢了一把爆米花，发出酥脆的声响，“忧郁症机器人会不会也想不开？”

“你是说自断电源？还是烧掉自己的芯片？”

“或者给自己的系统植入病毒。”Loki拿起可乐猛吸一口，“很有悲剧美。”

电影里的机器人发出一声叹息，“我的头大如一颗星球。”

Loki忍不住大笑起来，“我喜欢这家伙。”结果笑得太厉害，嘴里的可乐呛进了气管。

Thor无奈地为他拍背，“吃东西的时候不要笑。”

Loki咳出了眼泪，眼睛红红得像只兔子，但嘴巴上仍然不甘示弱，“谁让他那么好笑！哎哟，我伤口要裂开了……”

伤口当然不会真的裂开，Loki肋部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，但Thor忍不住埋怨，“真裂开了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。”

Loki装作没听见，捧着爆米花桶往嘴里猛塞，被Thor搂紧了圈在怀里。

电影接近尾声，Loki吃光了爆米花，又将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。

“你看那辆车。”Loki指着他们斜前方的一辆SUV，“动的可真激烈。”

到汽车影院约会的大多是情侣，又是在相对私密的车厢里，这辆车震动得这么明显，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显而易见。

“别看了。”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片尾字幕，Thor为Loki扣上安全带，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说话间，那辆忙着“车震”的SUV亮起了尾灯，看起来也准备“换个地方”。“跟着那辆车。”Loki突然语出惊人，“小心一点，别被发现。”

Thor非常诧异，“你要跟踪那辆车？”他完全没搞懂Loki在打什么主意。

“坐在车里的人是Corvus Glaive。”Loki露出狡黠的微笑，“他背着老婆在这里幽会情妇。”

Corvus Glaive，外号“亡刃将军”，泰坦的高层成员，泰坦的老大Thanos最信任的手下之一。严格来说，他现在是泰坦内部的第三把手。

黑道上这几天有个谣传，说前不久泰坦另一高层“黑矮星”神秘遇刺，幕后主使人正是亡刃将军，黑矮星死后他接替上位似乎能说明一些问题。只是这个消息来源不清，大家只敢在私下议论。

“我记得他怕老婆很出名，竟然还出来偷情。”Loki的话不能违背，Thor发动汽车跟了上去。

“越被压抑的男人，就越渴望刺激。”Loki拿出手机开始打字，“你别跟丢了啊。”

Thor虽然困惑，但仍谨慎地保持安全车距继续跟踪。不久之后，前车拐进了一条冷清的马路，看方向是要去郊外——Thor记得前方有一片山林。

“还挺会选地方的。”Loki趴在车窗上欣赏沿途风景，“真适合偷情。”

“他们停下了。”Thor把车停在相距50米开外的距离，“不能再近了。”

Loki打开双肩包，从里面拿出一顶棒球帽，一张地图。“我去问个路。”

“你又搞什么鬼？”Thor看着Loki把自己伪装成观光客的模样，“被认出来怎么办？”

“我只是去确认一下。”Loki压低帽檐，在Thor脸上亲了一口，“万一车里不是Corvus就尴尬了。”

Loki下了车，一路小跑到了那辆SUV旁边，敲了敲车窗，Thor远远地看他比划了几个手势，又点头哈腰地仿佛在道谢。

片刻之后，Loki回到车上，“是他没错，情妇连裙子都脱了。”

Thor几乎笑出来，“你这么打扰人家，他没骂你？”

“骂我也是应该的。”Loki拍了拍Thor的手背，“我们走吧，掉头。”

莫名其妙地跟了一路，又莫名其妙地要走，Thor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Loki的想法。

就在他们开出去不到200米的时候，Loki用一只黑色外壳的手机，拨了一个电话。

他开着免提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，响亮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。

电话接通了。

“轰——”后方传来一声巨响，Thor从后视镜里看见冲天火光。

亡刃将军的车爆炸了。

此时另一辆车火急火燎地飞驰而来，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。

尽管只是一瞬间，Thor还是认出了驾驶座上的女人——是亡刃将军的妻子。

“你做了什么……”Thor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，“是你做的吗？”

Loki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，界面显示通话中断。

“手机炸弹是吗？”Thor声音有些发颤，“车上装了遥控，电话接通就爆炸。”

“是不是很棒？”Loki笑得一脸纯真，“我也是第一次尝试。”

“你杀了他。”Thor觉得呼吸困难，他以为只是心血来潮的约会，却是Loki早就算好的杀人计划。

“我刚才有跟他说，对不起。”Loki打开广播，切到了古典音乐频道。音响里传来柔和的钢琴曲，“我也要和你说，对不起。”

Thor一脚急刹车踩到了底。

那一瞬间，他以为Loki也要杀他。

“对不起，事先没告诉你。”Loki的声音听起来无比乖巧，“下次，我们再去看电影，我保证没有额外的计划。”

Thor将车停靠在路边，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，在Loki的脸上划出一条对角线，分割成明暗两边。

一半是天使，一半是恶魔。

“这样危险的事，以后先告诉我。”Thor握住Loki的手，情深意重地望着他，“让我为你分担。”

Loki将Thor的手指放到嘴边亲吻，“你放心，一直都有人在为我分担。”

“你答应我。”Thor加重语气，继续恳求，“我只是想帮你，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。”

此时此刻，他一定要得到Loki的承诺。

Thor将Loki拉进怀里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长发，亲吻他的发梢。

“我爱你。”

一句苦涩至极的真心话。说出口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发痛。

Thor觉得自己仿佛在撒一个弥天大谎，但这个谎言不是假的。

他在用自己的真心，欺骗自己深爱的人。

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真情假意吗？

Loki浑身一僵，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红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”他埋在Thor的胸前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，兴奋地不好意思抬头。

“我也好爱你。”

——TBC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