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是一场告别。

在Thor和Loki定居中庭的第93个地球年，他们一起出席了Wanda的葬礼。

墓园在一处景色极美的半山腰，Thor和Loki穿着同款的黑色西服，打着同样的领带结——这些年他们已经出席过很多次葬礼了。

Vision将自己投射出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老形象，从容优雅地向宾客点头致礼。

“两位，别来无恙。”Vision微笑看着Thor和Loki——他们理所当然还是原来的样子。

这些年他陪伴着Wanda自然老去，他们的婚姻幸福地维持了90年，直至Wanda以110岁的高龄无疾而终。

当年第一代Avengers的成员里，除了Thor，没有人来参加葬礼。

Hulk在20年前离开了地球，Natasha的去世令他一度失控。

尽管理智可以恢复，但Bruce已经无法依靠自己本来的样子生存了。

Hulk或许拥有很长很长的生命，但Bruce Banner不能。

Hulk是架着一台老式昆式飞机离开的——Tony送给他和Natasha的结婚礼物。

Clinton在Natasha去世几年之后离开，家人都陪伴在他周围，他的5个孙子孙女和他们的孩子也都在。

Steve和Tony在30多年前就已经去世。

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，但，人终有一死。

严格算起来，Steve去世的时候已经160岁了。

Tony那个时候还在，坐在轮椅上出席了老朋友的告别仪式——第二年春天，Tony在Pepper的陪伴下安然辞世。

所有的葬礼Thor和Loki都参加了。

Wanda的葬礼结束之后，Vision来向他们辞行。

此时此刻，已经不需要再投射衰老的幻影了。

Vision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外形，一如他诞生之初的模样，丝毫未变。

“我决定离开地球，”Vision抬起头望着天空，“这里有美好的过去，但现在，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

Thor和Loki向他点头致意，“一路顺风，再会，我的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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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Vision消失在天际，Thor和Loki并没有马上离开，而是去了山顶。

已经临近夏天，山上的风也带着暖意。

Thor和Loki并肩而立，看着远方的城市被阳光描出金色轮廓。

“Mortal……”Loki轻叹一声，竟有几分惆怅，“After all.”

Thor伸手揽过他的弟弟，温柔地亲吻他的额角，“这也是生命的美丽之处。”

Loki扣住Thor的肩膀，紧紧拥抱他的哥哥，“别难过。”

“你也是。”Thor轻轻抚过Loki的背脊。

“现在你想做什么？”结束这个慰藉的拥抱之后，Loki问道。

“我想喝一杯。”

“马上。”Loki立刻用魔法变出一瓶威士忌——Thor最喜欢的那种，接着又变出两个杯子。

Thor端着酒杯席地而坐。

“真的不需要变张沙发出来吗？”Loki看着他的哥哥，“你的西装可是新的。”

“过来。”Thor懒洋洋地招呼他的弟弟。

Loki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在Thor身边坐了下来。

“你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吗？”Thor抿了一口酒，“那个时候，我们参加的都是婚礼。”

“不止婚礼，”Loki晃动着手里的酒杯，“我很惊讶人类有那么多重要的日子需要庆祝。”

“是啊，感恩节、万圣节、圣诞节、儿童节、复活节……还有愚人节。”Thor忽然笑了，“那可真是你的节日，恶作剧之神。”

“人类真是忙碌的种族。”Loki喝了一大口酒，Thor又给他添上。

“他们不得不忙碌吧？”Thor为自己倒酒，“毕竟时间有限，而想做的事又那么多。”

“人类确实发明了很多有趣的事物。”Loki定居地球以后，迷上了音乐并热衷于演奏，他甚至周游世界只为收集各种稀有的乐器。

“他们留下了很多值得永远保存的东西。”Thor扬了扬手里的杯子，“例如一瓶好酒。我记得Hulk和Natasha结婚的时候，喝醉酒砸烂了Stark的葡萄酒庄，酒窖里多少好酒差点毁了。”

“后来Doctor Strange把酒桶复原了。”Loki微笑着补充。

“我还记得Tony和Pepper小姐结婚的时候，说着我愿意竟然哭出声来，简直太丢脸了！”Thor大声笑着，“那个最爱面子的Tony，居然在婚礼上哭得那么难看。”

“你也哭了。”Loki一点也不给哥哥面子。

“我什么时候结婚了？！”Thor别过头去只顾喝酒。

“对，你没有。”Loki单手托腮看着Thor，“你不需要。”

“记得Clinton家的几个孩子真是可怕，每次去生日派对，都要我带着他们在天上飞，一个接一个，回来我都觉得像杀了一头巨龙一样累。”

“去年你还背着他的曾曾孙女，绕着曼哈顿飞了一圈。”Loki拍了拍Thor的肩膀，“你喜欢他家的孩子。”

太阳已经落山，远方的城市霓虹闪烁。

Thor和Loki一边喝酒，一边絮絮叨叨，回味了过去的几十年。

对神明来说，几十年远远谈不上岁月二字，但生命短暂，那些发生的事，眨眼间已经成为记忆里的谈资。

幸好，有你和我一起。

幸好，有你和我，永远在一起。

“还要再来一瓶吗？”Loki问，瓶子里的酒已经见底。

“不用了，喝完这杯，我们就回家。”Thor站起身来。

Loki也站起来，他们的酒杯里都只剩最后一口。

“To Life.”Thor举起酒杯。

“To Mortal.”Loki也举起酒杯。

——End——